【同一疾病可因致病病因與體質差異】
而出現「同病異證」;
不同的疾病又可因所處階段與證候性質相同出現「異病同證」,故又有相應的「同病異治」和「異病同治」。
他認為這二者都重在辨證,旨在抓住疾病過程中的主要矛盾。
然不同的疾病,往往具有不同性質的病理特徵。
因而辨證中必須與辨病相結合,以認識解決疾病的基本矛盾。
如他在臨床上所治同為咳血,均屬肺熱之證的肺癰之「濁唾腥臭」、「咳唾膿血」;
肺痿之「久嗽肺虛」、「或嗽血線」;
肺癆之潮熱盜汗、消瘦咳血,因所係疾病不同,症狀不一,治療亦各有異同。
他皆以清熱為之大法,並遵「肺癰屬在有形之血,血結宜驟攻」;
「肺痿屬在無形之氣,氣傷宜徐理,兼潤肺燥」;
肺癆宜「補虛以補其元,殺蟲以絕其根」的治療法則而各有側重。
在辨證與辨病的結合方面,他除了主張中醫本身的結合以外,還強調應與現代醫學的辨病治療相融合,提倡「古為今用」、「洋為中用」。
促進中西醫間的互相彌補,共同配合。
並以發展的眼光,歷史地分析兩種醫學的成長過程及其特色。
由於中醫是借助於古代自然哲學中朴素的唯物論和自發的辯證法思想,將大量直觀經驗總結整理,並高度概括而成的醫學理論;
西醫是借助於近代形而上學的唯物論,衝破宗教神學的統治,並充分運用近代自然科學的知識技術而發展起來的一門科學。
所以前者以豐富的醫療實踐經驗為基礎,具有整體觀念的精華和辨證施治方法論的長處;
後者以嚴格的科學實驗觀察為基礎,具有對機體和疾病的認識,尤其是局部病理變化的觀察比較細緻、準確、客觀的特點。
但二者之間,都因缺乏對方的長處而不能全面精確地統一認識疾病的規律。
當今,各學科間在相互滲透中發展,也有利於醫學從多學科的綜合研究中多方位地揭示疾病的內在本質。
近年來,中醫已日益興起用實驗研究和臨床研究相結合的方法,進行自身理論的論證和進一步探討機體內部的病理實質,以補充中醫以往缺乏確切的定性、定量等客觀指標的觀察,並使在中醫理論指導下的治療能夠進行經過嚴格設計的,可與西醫治療相對照的臨床實驗研究。
現代醫學也正在逐漸突破傳統的解剖分析性的局部、靜止的研究方式,發展為從機體的完整性和與自然界相互關係上進行整體病理機制的綜合性動態研究。
目前,中西醫都在不斷向微觀深入、向宏觀擴展,進行更深入層次上的探索,從而對人體的生命活動和疾病的認識亦日趨完善、統一。
他在近年來的醫療實踐中所體現的學術觀點正如以上所述。
如他根據慢性肺原性心臟病「本虛標實」的病理特點,和緩解期以「虛」、「瘀」為突出矛盾,以及有明顯的冬春好發、入夏緩解這種「耐夏不耐冬」的現象,指導醫院肺心病科研組進行「冬病夏治」的臨床研究。
著重從「血瘀」和「本虛」方面進行臨床和實驗室指標的治療前後動態對比觀察。
觀察結果表明「冬病夏治」運用補虛活血、治病求本的方法,能調整陰陽,以利於達到「陰平陽秘」,減少患者的急性感染機會、減輕其發作程度。
從各項免疫指標、肺功能、動脈血氣分析及血液流變學、甲皺微循環的觀察表明,「冬病夏治」能調整機體的免疫機能、明顯提高低下的細胞免疫功能;
改善微循環、擴張微血管、加快血流;
改善機體缺氧狀況,提高血氧含量和血氧飽和度等,對肺心病在緩解期康復過程中,穩定和改善心肺功能具有積極的意義。
從而以實驗科學的方法,科學地闡明和論證了自己的經驗和理論。
又如,他在「胃病」的證治中,對症狀不典型的「心下痛」,則在詳細詢問病史、瞭解病情特點的情況下,讓病人做些必要的有關檢查,以證實其具體病位所在,明確其病變的性質,是屬於炎症、潰瘍、萎縮、還是腫瘤,因為病變的早期,不借助於這種微觀過程中的局部觀察,而單靠中醫宏觀辨證如肝氣鬱滯、瘀血阻絡等僅在病因及機體功能失調反應狀態所作的總體說明是不夠的,疾病可能在總的量變過程中出現部分的質變,象胃病廣泛炎症中的部分萎縮、慢性胃炎與消化性潰瘍的合併存在等,在具體細節上,運用中醫和西醫、辨證與辨病相結合的方法,既可對病人的局部變化進行深入分析、考慮病因病灶的特異性,又可對病人的整體反應作出相應調節,考慮其機體反應的特異性。
在胃病證治中,他特別強調辨苔。
因舌苔是反映胃腸病變的鏡子,也是中醫診病的一大特色。
他說中醫方藥的運用,必須以中醫理論指導為根基,才能顯示出辨證施治的優越性。
由於他在治療胃病方面療效卓越,醫院消化組根據他所提供的有效驗方開展了「潰瘍性消化不良」、「反流性消化不良」、「吞氣症」等方面的臨床實驗研究。
另外,他對經現代醫學各項指標檢查均屬陰性的所謂「神經官能症」病人,當西醫對之一籌莫展之時,他則根據中醫辨證,尋打病因、對症下藥。
一位有胸部滿悶、壓迫、緊箍及寒冷如置冰塊感的患者,起病已兩載,經胸片、心電圖等檢查均陰性,西醫對之無所施而轉來中醫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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