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園醫鏡卷八御集痢舉例七】
七 沈若茲乃郎,因痘後食物不節,病瀉痢,痢久脾虛,病瘧,遂爾腹痛脹大。
三年來服消導藥無算,腹脹及瀉痢總不見愈。
服參、苓、白朮稍效,後復如故。
嘉言曰:病腹脹而下痢無度,腥水不臭,症本大危。
蓋無病患腹中之氣,運轉收攝,是以身體輕快,大便省約。
今因久痢,氣散不收,遂至腹脹腸鳴,便出不知,又誤服行氣利水藥,是愈增其散,而治之益難。
今則病勢轉深,又加四逆矣。
暮熱朝涼,一逆也。
無病患身中榮衛。
兩無偏勝,故陽勝則發熱,陰勝則惡寒。
病瘧之時,寒熱交作,猶是陰陽互戰,迨下久亡陰,整夜發熱,一線之陰,為陽所乘,求其相戰,不可得矣。
大渴、引飲救急,二逆也。
內水虧竭,燎原之火自焚,不得不引外水以急救。
然有形之水,不足以制無形之火,徒增脹滿,而重傷其陰氣。
醫不清其原,反用香燥之藥,是愈助火而劫殘陰矣。
氣喘不能仰睡,為三逆。
夫男子氣海在於臍下,乃元氣之舍,性命之根也。
久痢則真氣亦散,勢必上干清道而不下行,故鼻中鼾鼾有聲,而不能仰臥,屢用木香、檳朴、腹皮等藥,勢必致未散之真氣,歸於盡散耳。
所謂四逆者,汗出煩躁,則陰氣虛盡,孤陽亦不能久留之兆也。
總如歲運有溫熱,無寒涼。
人物其免夭札疵癘乎。
於此而圖轉旋之功,亦難之難矣。
若茲強懇用藥,因以滋陰潤燥為主,地黃、門冬、阿膠等類,同蜜熬膏三斤。
渠男三年為藥所苦,得此甘味,日服十余次,服之半月,藥盡身涼,氣平不渴,不煩不利,諸症俱退,仍制理脾藥善後,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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