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門法律 卷二 比類《金匱》胸腹寒痛十七則72】
發明《金匱》心痛徹背,背痛徹心,用烏頭赤石脂丸。
心痛徹背,背痛徹心,乃陰寒之氣,厥逆而上干者,橫格於胸背經脈之間,牽連痛楚,亂其氣血,紊其疆界,此而用氣分諸藥,則轉益其痛,勢必危殆。
仲景用蜀椒、烏頭一派辛辣,以溫散其陰邪,然恐胸背既亂之氣難安,而即於溫藥隊中,取用乾薑之泥,赤石脂之澀,以填塞厥氣所橫沖之新隧,俾胸之氣自行於胸,背之氣自行於背,各不相犯,其患乃除,此煉石補天之精義也。
今人知有溫氣、補氣、行氣、散氣諸法矣,亦知有堵塞邪氣攻衝之竇,令胸背陰陽二氣,並行不悖者哉。
發明《金匱》胸痹緩急,用薏苡仁附子散。
胸中與太空相似,天日照臨之所,而膻中之宗氣,又賴以包舉一身之氣者也。
今胸中之陽,痹而不舒,其經脈所過,非緩即急,失其常度,總因陽氣不運,故致然也。
用薏苡仁以舒其經脈,用附子以復其胸中之陽,則宗氣大轉,陰濁不留,胸際曠若太空。
所謂化日舒長,曾何緩急之有哉?發明《金匱》九痛丸。
仲景於胸痹證後,附九痛丸。
治九種心痛,以其久著之邪,不同暴病,故藥則加峻,而湯改為丸,取緩攻不取急蕩也。
九種心痛,乃久客之劇證,即腎水乘心,香港腳攻心之別名也。
痛久血瘀,陰邪團結,溫散藥中,加生野狼牙、巴豆、吳茱萸驅之,使從陰竅而出。
以其邪據胸中,結成堅壘,非搗其巢,邪終不去耳。
合三方以觀仲景用意之微,而腎中之真陽,有之則生,無之則死,其所重不可識耶。
《金匱》云:趺陽脈微弦,法當腹滿,不滿者必便難,兩 疼痛。
此虛寒從下上也,當以溫藥服之。
趺陽脾胃之脈,而見微弦,為厥陰肝木所侵侮,其陰氣橫聚於腹。
法當脹滿有加,設其不滿,陰邪必轉攻而上,決無輕散之理。
蓋陰邪既聚,不溫必不散,陰邪不散,其陰竅必不通,故知其便必難,勢必逆攻兩 ,而致疼痛,較腹滿更進一步也。
虛寒之氣,從下而上,由腹而 ,才見一斑。
亟以溫藥服之,俾陰氣仍從陰竅走散,而不至上攻,則善矣。
仲景所謂此虛寒自下上也。
當以溫藥服之,包舉陰病證治,了無剩義。
蓋虛寒從下上,正地氣上天之始,用溫則上者下聚者散,直捷痛快,一言而終。
故《卒病論》雖亡,其可意會者,未嘗不宛在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