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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wzy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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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溪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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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1#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0:18 | 只看該作者

補脾丸
 

有脾虛而惡湯藥者,制此丸,用湯吞,省口苦而易於從也。


白朮(半斤) 蒼朮(三兩) 茯苓 陳皮(各三兩) 芍藥(半兩)


上為末,粥糊丸。


加潤下丸,可作催生用。


上熱甚者,加清金丸尤妙。


與此藥必無產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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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2#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0:44 | 只看該作者

白朮丸
 

白朮(一兩) 芍藥(半兩)


冬月不用芍藥,加肉豆蔻,泄者炒丸服。


上為末,粥丸。


一方,枯礬、半夏各一錢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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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3#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1:09 | 只看該作者

潤腸丸
 

能潤血燥、大便不通。


麻子仁 當歸 桃仁 生地黃 枳殼(各一兩)


上為末,蜜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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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4#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1:35 | 只看該作者

回令丸
 

瀉肝火,行濕為之反佐,開痞結,治肝邪,可助補脾藥。


黃連(六兩) 茱萸(一兩)


上為末,粥丸。


一方名左金丸,治肺火,茱萸或半兩,水丸,白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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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5#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2:03 | 只看該作者

抑青丸
 

瀉肝火。


方見脅痛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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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6#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2:33 | 只看該作者

龍薈丸
 

瀉肝火,治脅痛。


方見脅痛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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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7#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2:57 | 只看該作者

清金丸
 

瀉肺火,熱嗽。


方見嗽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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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8#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3:20 | 只看該作者

清化丸
 

治熱嗽。


方見嗽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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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9#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4:18 | 只看該作者

咽酸方
 

方見吞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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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0#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4:49 | 只看該作者

黃連清化丸
 

黃連(一兩) 吳茱萸(浸炒,一錢) 桃仁(二十四個,研) 陳皮(半兩) 半夏(一兩半)


上為末,神麯糊丸綠豆大。


每服百丸,薑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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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1#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5:50 | 只看該作者

加減補陰丸
 

熟地黃(八兩) 菟絲子(四兩,鹽酒浸一宿) 當歸(三兩,酒浸) 白芍(三兩,炒) 鎖陽(三兩,酥炙) 杜仲(二兩,炒) 牛膝(四兩,酒浸) 破故紙 枸杞(一兩半) 虎骨(二兩,酥炙) 龜板(一兩酥炙) 黃柏(二兩,炒) 山藥 人參 黃 (各二兩) 冬加乾薑二兩上為末,豬骨髓入蜜丸,桐子大。


空心服一百丸,鹽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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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6:17 | 只看該作者

又方
 

白朮 白芍 人參 蓮肉 知母 黃柏(等分)


上為末,糊丸,朱砂為衣。


服法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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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3#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6:41 | 只看該作者

清膈丸
 

黃芩(半斤,酒浸炒黃) 南星(四兩,生用) 半夏(湯洗七次)


上為末,薑糊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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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4#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7:06 | 只看該作者

寬中丸
 

治胸膈痞悶停滯飲食。


山楂(不以多少,蒸熟晒乾)


上為末,作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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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5#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7:45 | 只看該作者

溫清丸
 

治翻胃,伐肝邪。


乾薑(一兩) 滑石 甘草(各二兩)


上為末,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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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6#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29:48 | 只看該作者

大安丸
 

脾經消導之藥。


山楂(二兩) 神麯(炒) 半夏 茯苓(各一兩) 陳皮 蘿卜子 連翹(各半兩) 白朮(二兩)


上為末,粥糊丸服。


上丹溪秘撰方,已散於各類甚多,如阿魏丸、保和丸、小胃丹、越鞠丸、大補丸、參朮飲、束胎丸、血、痰為主。


凡病血虛,四物;氣虛,四君子;


有痰,二陳。


酌量輕重,加入主病引經之藥,一循活法,不執專方。


學人推此求之,則達其蹊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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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7#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41:49 | 只看該作者

故丹溪先生朱公石表辭


丹溪先生既卒,宗屬失其所倚藉,井邑失其所依憑,嗜學之士失其所承事,莫不彷徨遙慕,至於洒涕!濂聞之,中心尤摧咽不自勝。


蓋自加布於首,輒相親於幾杖間,訂義故忽濂門,以先生從弟無忌所為狀,請為表以勒諸墓上。


濂何敢辭!先生諱震亨,字彥修姓朱氏,其先出於漢槐裡令云之後。


居平陵,至晉永興中,臨海太守泛,始遷今婺之義烏。


子孫蟬聯,多發聞於世,郡志家乘載之為詳。


當宋之季,有東堂府君者,諱良?,懿然君子人也,蓋以六經為教,以弘其宗。


府君生某,某生迪功郎桂,迪功生鄉貢進士環,先生之大父也。


父諱元,母某氏。先生受資爽朗,讀書即了大義,為聲律之賦,刻燭而成,長老咸器之,已而棄去。


尚俠氣,不肯出人下,鄉之右族咸陵之,必風怒電激求直於有司,上下搖手相戒,莫或輕犯。


時鄉先生文懿許公,講道東陽八華山中,公上承考亭朱子四傳之學,授受分明,契證真切,擔簦而從之者亡慮數百人。


先生嘆曰:「丈夫所學,不務聞道,而唯俠是尚,不亦惑乎?」


乃摳衣往事焉。


先生之年,蓋已三十六矣。


公為開明天命人心之秘,內聖外王先生聞之,自悔昔之沉冥顛濟,汗下如雨。


由是日有所悟,心扃融廓,體膚如覺增長,每宵挾朋坐至四鼓,潛驗默察,必欲見諸實踐,抑其疏豪,歸於粹夷。


理欲之關,誠偽之限,嚴辨確守,不以一毫苟且自恕。


如是者數年,而其學堅定矣。


歲當賓興,先生應書秋闈,幸沾一命,以驗其所施。


再往,再不利,復嘆曰:「不仕固無義,然得失則有命焉。苟推一家之政,以達於鄉黨州閭,寧非仕乎?」


先是府君置祭田三十余畝,合為一區,嗣人遞司穡事,以陳時荐,然有恆祭而無恆所。


先生乃即適意亭遺址,建祠堂若干楹,以奉先世神主,歲時行事。


復考朱子家禮而損益其儀文,少長咸在,執事有恪,深衣大帶,以序就列,宴私洽比,不愆於禮。


適意亭者,府君所造,以延徐文清公之地。


先生弗忍其廢,改創祠堂之南,俾諸子姓肄其中。


包銀之不下,州縣承之,急如星火,一裡之間,不下數十姓,民莫敢與辨。


先生所居裡,僅上富氓二人。


郡守召先生,自臨之曰:「此非常法,君不愛頭乎?」


先生笑曰:「守頭固當惜,民不愛也。此害將毒子孫,必欲多及,民愿倍輸吾產當之。」


守雖怒,竟不能屈。


縣有暴丞,好諂瀆鬼神,欲修岱宗祠以徼福,懼先生莫己與,以言嘗之曰:「人之生死實司之,欲治其宮,孰敢干令?」


先生曰:「吾受命於天,何庸媚土偶為生死計耶?且岳則已,使其有知,當此儉歲,民食糠核不飽,能振吾民者,然後降之福耳。」


卒罷其事,無藝。


胥史高下其手,以為民奸。


先生集同裡之人謂曰:「有田則科徭隨之,君等人胥史護相傾,非策之上也,宜相率以義,契其力之?,父子,議事必先集。」


若苛斂之至,先生即以身前,辭氣懇款,上官多聽,為之損裁。


縣大夫勸耕於鄉,將有要於民。


先生 其臨境,邪幅扉屨,往迎於道左。大夫驚曰:「先生何事乃爾耶?」


先生曰:「民有役於官,禮固應爾。」


大夫曰:「勸耕善乎?」


先生曰:「私田不煩官勸,第公田生青芻耳。」


是時圭田賦重,種戶多逃亡,故先生以此為風。


大夫一笑而去。


鄉有蜀墅塘,周遭凡三千六百步,溉田至六千畝而嬴;


堤壞而水竭,數以旱告。


先生倡民興築,置坊庸,為三竇,時其深淺而舒泄之。


民食其利。


後十年,山水暴至,堤又壞,先生命再從子漳力其事,以嗣其成。


縣令長或問決獄得失,先生必盡心為之開導。


東陽郭氏父子三人,虐毆小腹,逼使吞之。


事移義烏鞠問,當其子父皆死。


先生曰:「原其故殺之情,亦一人可償爾。一子從父之令,宜從未減,若皆殺之,無乃已重乎?」


事上從先生議。張甲徑中,適李乙荷任器來,幾中甲目,甲怒拳其耳而死。


甲乙皆貧人,甲又有九十之親。


先生甲罪則廢法,徇法甲必瘦死,親無以養亦死。


乙尸暴於道,孰為藏之?


不若使竟其葬親,徐來歸獄,服中刑耳。」


或曰:「甲或逃奈何?」


先生曰:「若以誠待之,必不爾也言。後會赦免。」


細民有斬先生丘木者,先生訊之,民弗服。


先生聞於縣,將逮之。


人交讓曰:「汝奈何犯仁人耶?」


民曰:「計將安出?」


人曰:「先生,長者也。急舁木還之,當,先生果真而不問。」


先生客吳妙湛院,尼刻木作人形,以為厭蠱。


館客陳庚得之,欲發其事,尼懼甚。


先生知之,以計?陳出,碎其木刻。


陳歸怒且詈。


先生徐曰:「君乃士人,獲此聲於吳楚間,甚非君利。倘乏金,吾財可通用,勿憂也。」


尼後輦金帛為謝,先生叱而去。


方岳重臣及廉訪使者,聞先生名,無不愿見;


既見,無不欲交章荐之。


先生皆力辭。


唯瘼吏弊,必再三蹙額告之,不啻親受其病者。


覃懷鄭公持節浙東,尤敬先生,以尊客禮禮之。


眾或不樂,競短其行於公。


公笑曰:「朱聘君盛舉之長,而諸公顧反短之,何其量之懸隔耶?」


皆慚不能退。


初,先生壯齡時,以母夫人病脾,頗習醫。


後益研礦之,且曰:「吾既窮而在下,澤不,其可遠者,非醫將安務乎?」


時方盛行陳師文、裴宗元所定大觀一百九十七方,先生獨,曰:「用藥如持衡,隨物重輕而為前卻,古方新證,安能相值乎?」


於是尋師而訂其說走吳,又走宛陵,走建業,皆不能得。復回武林,有以羅司徒知悌為言者。


知悌,字子敬,宋寶 中寺人,精於醫,得金士劉元素之學,而旁參於李杲、張從正二家,然性倨甚。


先生謁,君居江南而失此士,人將議君後矣。


羅遽修容見之,一見如故交。


為言學醫之要,必本於


《素問》書詳於內傷而日,度刻如歲,而欲自逸耶。


窶人求藥,無不與,不求其償,其困厄無告者,不待其招,注藥往起之,雖百裡之遠弗憚也。


江浙省臣往討閩寇,深入瘴地,遂以病還錢塘,將北歸。


先生脈之曰:「二十日死。使道經三衢時召可使還燕,然亦不能生之也。」


如期卒於姑蘇驛。


權貴人以微疾來召,危坐中庭,列三品於左右。


先生脈已,不言而出。


或追問之,先生曰:「三月後當為鬼」,猶有驕氣耶。


及死,其家神先生之醫,載粟為壽,先生辭之。


一少年病熱,兩顴火赤,不能自禁,躁走於庭,將蹈。


先生曰:「此陰證也,制附子湯飲之」,眾為之吐舌。


飲已,其疾如失。


先生治療,其此甚多,門人類證有書,茲不詳載。


先生孤高如鶴,挺然不群,雙目有小大輪,日出明,毅然之色不可凌犯。


而清明坦夷,不事表?,精神充滿,接物和粹,人皆樂親炙之。


語言有精魄,金鏘鐵鏗,使人側耳聳聽,有蹶然興起之意。


而於天人感應殃慶類至之說,尤竭力戒,反覆不厭,故其教人也。


人既易知昏明強弱,皆獲其心。


老者則愛慈祥,幼者則樂恭順,莫不皆知忠信之為美。


固未能一變至道,去泰去甚,有足觀者。


或有小過,深掩密覆,唯恐先生之知。


凡先生杖屨所臨,人隨而化。


浦陽鄭太和,十世同居,先生為之喜動顏面,其家所講冠婚喪祭之禮,每咨於先生而後定。


蓋先生之學,稽諸載籍,一以躬行為本,以一心同天之大,以耳目為禮樂之原,積養之久,內外一致。


夜寐即平晝之為,暗室即康衢之見,汲汲孜孜,耄而彌篤。


每見夸多斗靡之士,輒語之曰:「聖賢一言,終身行之弗盡矣。」以為多。


至於拈英摘艷之辭,尤不樂顧,且以吾道蟊賊目之。


及自為文,率以理為宗,非有關於綱常治化,不輕論也。


居室垣墉,敦尚儉朴,服御唯大布寬衣,僅取蔽體;藜羹糗飯,安之如八珍。


或在豪大姓家,當以肆筵設席,水陸之羞,交錯於前。


先生正襟默坐,未嘗下箸。


其清修苦節,能為人之所不能為,而於世上所悅者;


澹然無所嗜,惟欲聞人之善,如恐失之,隨聞隨錄,用為世勸。


遇有不順軌則者,必誨其改,事有難處者,又導之以其方。


晚年識見尤卓,嘗自括蒼還,道過永康,謂人曰:「青田之民囂悍,值此法弛令乖之時,必依險阻嘯聚為罔上,天怒已極,必假手殲之,盍力善以延其胤乎。」


時方承平,聞者咸笑先生之迂。


言未幾,天下大亂,空村無煙火動百余裡。


先生所著書,有《宋論》一卷、《格致余論》若干卷、《局方發揮》若干》若干卷,凡七種吾可以無言矣。


故其所述,獨志於醫為多。


先生生於至元辛巳十一月二十八日,卒於至正戊戌六月享年三尚幼。


故裂經,似若可尚,又膠於訓詁之間,異同紛拿,有如聚訟。


其視身心,皆藐然若不相關,此其知識反出於不學庸人之下。


於戲,秦漢以來,則或然矣。


然而靈豸不鳴,孽狐之妖弗息;


黃鐘不奏期廓其昏翳、挽回其精明而後已。


至其相傳,唯考亭集厥大成;


而考亭之傳,又唯金華之賢,續其世胤之正,如印印泥,不差毫末。


此所以輝連景接而芳猷允著也。


先生少負任俠之氣,不少屈撓,及聞道德性命之說,遽變之而為剛毅,所以局量弘而載任重,寤寐先哲,唯日不足,民吾同胞之念,須臾莫忘。


雖其力或弗支,苟遇惠利少足以濡物,必委蛇周旋,求盡其心。


應接之際,又因人心感發之機,而施仁義之訓,觸類而長,開物成化。


所謂風雨霜露無非君子之教者,要亦不可誣也。


致思於醫,亦能搜隱抉秘,倡期南方之絕學。


嬰倚以為命。先生一布衣耳,其澤物有如此者,使其得位於朝以行其道,則夫明效大驗又將何如哉!


嗚呼!


先生已矣!


其山峙淵澄之色,井潔石貞之操,與其不可傳者,弗能即矣。


徒因行而誦言之,見聞不博,惡能得十一於千百之間哉。


雖然,舍是又無足以求先生者,敢摭濂洛有作,性學復明。


考亭承之,集厥大成。


化覃荊揚,以及閩粵。


時雨方行,區萌畢世胤之正,實歸金華。


綿延四葉,益燁其葩。


辟諸上尊,置彼逵路。


隨其有美君子,欲振其奇。


血氣方剛,疇能侮予。


七尺之軀,忍令顛越。


壯齡已逾,亟更其轍。


更之伊芳何,我笈有書。


負而東游,以祛所疑。


非刻非厲,曷圖曷究。


豈止惜陰,夜亦為晝。


昔離有小利。


孚惠家邦,庶享厥志。


勤我祠事,以帥其宗。


況有詩書,以陶以礱。


以暢其施,期壽夫物。


苛躬可捐,我豈遑恤。


仁義之言,繩繩勿休。


昭郎道真,釋除欲仇。


上帝有赫,日注紹絕世儒,出入口耳。


競藻斗。


以經為戲,此孰甚焉。


不有躬行,其失曷鐫。


世塗方冥,正資揚燎。


夢夢者天,使埋其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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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8#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1:55:06 | 只看該作者

丹溪翁傳


丹溪翁者,婺之義烏人也,姓朱氏,諱震亨,字彥修,學人尊之曰丹溪翁。


翁自幼好學,日記千言。


稍長,從鄉先生治經,為舉子業。


後聞許文懿公得朱子四傳之學,講道八華山,復往拜焉。


益聞道德性命之說,宏深粹密,遂為專門。


一日,文懿謂曰:「吾臥病久,非精於醫者不能以起之。子聰明異常人,其肯游藝於醫乎?」


翁以母病脾,於醫亦粗習,及聞文懿之言,即慨然曰:「士苟精一藝,以推及物之仁,雖不仕於時,猶仕也。」


乃悉焚棄向所習舉子業,一於醫致力焉。


時方盛行陳師文、裴宗元所定大觀二百九十七方。


翁窮晝夜是習,既而悟曰:「摻古方以治今病,其勢不能以盡合。苟將起度量,立規矩,稱權衡,必也《素》《難》諸經乎。然吾鄉諸醫鮮克知之者。」


遂治裝出游,求他師而叩之。


乃渡浙河,走吳中,出宛陵,抵南徐,達建業,皆無所遇。


及還武林,忽有以其群羅氏告者。


羅名知悌,字子敬,世稱太無先生,宋理宗朝寺人,學精於醫,得金劉完素之再傳,而旁通張從正、李杲二家之說。


然性褊甚,恃能厭事,難得意。


翁往謁焉,凡數往返,不與接。


已而求見愈篤,羅乃進之曰:「子非朱彥修乎?」時翁已有醫名,羅故知之。


翁既得見,遂北面再拜以謁,受其所教。


羅遇翁亦甚歡,即授以劉、張、李諸書,為之敷揚三家之旨,而一斷於經,且曰:「盡去而舊學,非是也。」


翁聞其言,渙焉無少疑滯於胸臆。


居無何,盡得其學以歸。


鄉之諸醫,泥陳裴之學人,聞翁言,即大驚而笑且排。


獨文懿喜曰:「吾疾其遂瘳矣乎!」文懿得末疾,醫不能療者余十年。


翁以其法治之,良驗。


於是諸醫之笑且排者,始皆心服口譽,數年之間,聲聞頓著。


翁不自滿足,益以三家之說推展之,謂劉、張之學,其論臟腑氣化有六,而於濕熱相火三氣致病為最多。


遂以推陳致新,瀉火之法療之,此固高出前代矣。


然有陰虛火動,或陰陽兩虛,濕熱自盛者,又當消息而用之。


謂李之論飲食勞倦,內傷脾胃,則胃脘之陽不能以升舉,並及心肺之氣,陷入中焦,而用補中益氣之劑治之,此亦前人之所無也。


然天不足於西北,地不滿於東南。


天,陽也;


地,陰也。


西北之人,陽氣易於降;


東南之人,陰火易於升。


苟不知此,而徒守其法,則氣之降者固可愈,而於其升者亦從而用之,吾恐反增其病矣。


乃以三家之論,去其短而用其長,又復參之以太極之理,《易》《禮記》《通書》《正蒙》諸書之義,貫穿《內經》之言,以尋其指歸。


而謂《內經》之言火,蓋與太極動而生陽,五性感動之說有合;


其言陰道虛,則又與《禮記》之養陰意同。


因作相火及陽有餘陰不足二論以發揮之。


其論相火有曰:陽動而變,陰靜而合,而生水火木金土。


然火有二焉,曰君火,曰相火。


君火者,人火也;


相火者,天火也。


火內陰而外陽,主乎動者也。


故凡動皆屬火。


以名而言,形質相生,配於五行,故謂之君;


以位而言,生於虛無,守位稟命,故謂之相。


天生物,恆於動;


人有此生,亦恆於動。


然其所以恆於動者,皆相火助之也。


見於天者,出於龍雷則木之氣,出於海則水之氣也;


具於人者,寄於肝腎二部,肝屬木而腎屬水也。


膽者肝之府,膀胱者腎之府,心胞絡者腎之配,三焦以焦言,而下焦司肝腎之分,皆陰而下也。


天非此火不能生,人非此火不能以有生。


天之火雖出於木,而皆本乎地,故雷非伏,龍非蟄,海非附於地,則不能鳴,不能飛,不能波也。


鳴也,飛也,波也,動而為相火者也,肝腎之陰,悉具相火,人而同乎天也。


或曰:相火天人所同,東垣何以指為元氣之賊?


又謂火與元氣不兩立,一勝則一負,然則如之何而可使之無勝負乎?


曰:周子曰:神發知矣。


五性感動而萬事出,五者之性,為物所感,不能不動。


謂之動者,即《內經》五火也。


相火易動,五性厥陽之火,又從而扇之,則妄動矣。


火既妄動,則煎熬真陰,陰虛則病,陰絕則死。


君火之氣,經以暑與熱言之,而相火之氣,則以火言,蓋表其暴悍酷烈有甚於君火也。


故曰:「相火元氣之賊。」


周子曰: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


朱子亦曰:必使道心常為之主,而人心每聽命焉,此善處乎火者也。


人心聽命於道心,而又能主之以靜,彼五火將寂然不動。


而相火者,惟有扶助造化,而為生生不息之運用爾,夫何元氣之賊哉!


或曰:《內經》相火注,言少陰少陽矣,未嘗言及厥陰太陽,而吾子言之,何也?


曰:足太陽少陰,東垣嘗言之,治以炒柏,取其味辛,能瀉水中之火。


戴人亦言膽與三焦,肝與胞絡,皆從火治,此歷指龍雷之火也。


余以天人之火,皆生於地,如上文所云者,實廣二公之意耳。


或曰:《內經》言火者非一,往往於六氣中見之,而言臟腑者未之有也,二公豈他有所據耶?


曰:經以百病皆生於風寒暑濕燥火之動而為變者,岐伯歷指病機一十九條,而屬火者五,此非相火為病之出於臟腑者乎?


考之《內經》,諸熱瞀螈,則屬之火;


諸狂燥越,則屬之火;


諸病附腫,痛酸驚駭,則屬之火。


又《原病式》曰:諸風掉眩,屬於肝火之動也;


諸風 郁病痿,屬於肺火之升也;


諸濕腫滿,屬於脾火之勝也;


諸痛癢瘡瘍,屬於心火之用也。


是皆火之為病出於臟腑者然也。


噫!


以陳無擇之通達,猶以暖識論君火,日用之火論相火,是宜後人之聾瞽哉!


其論陽有餘陰不足,有曰:「人受天地之氣以生,天之陽氣為氣,地之陰氣為血」,然氣常有餘而血常不足,何為其然也?


天,大也,為陽而運於地之外。


地居天之中,為陰,而天之大氣舉之。


日,實也,屬陽而運於月之外;


月,缺也,屬陰而稟日之光以為明者也。


則是地之陰已不勝夫天之陽,月之陰亦不敵於日之陽。


天地日月尚然,而況於人乎!


故人之生,男子十六歲而精通,女子十四歲而經行,是有形之後,猶有待於乳哺水穀之養,而後陰可與陽配成乎人,而為人之父母。


古人必近三十二十而後嫁娶者,可見陰氣之難於成,而古人之善於保養也。


錢仲陽於腎有補而無瀉,其知此意者乎。


又按《禮記》注曰:「人惟五十,然後養陰者有以加」,《內經》「年至四十,陰氣自半而起居衰矣」,男子六十四歲而精絕,女子四十九歲而經斷。


夫以陰氣之成,止為三十年之運用,而竟已先虧,可不知所保養也。


經曰:「陽者天也,主外;陰者地也,主內。故陽道實,陰道虛。」


斯言豈欺我哉?


或曰:遠取諸天地日月,近取諸男子之身,曰有餘,曰不足,吾已知之矣。


人在氣交之中,今欲順陰陽之理而為攝養之法,如之何則可?


曰:主閉藏者,腎也;


司疏泄者,肝也。


二臟皆有相火,而其系上屬於心,心君火也。


為物所感則易於動,心動則相火翕然而隨。


聖賢教人收心養心,其旨深矣。


天地以五行更迭衰旺而成四時,人之五臟六腑,亦應之而衰旺,四月屬巳,五月屬午,為火不旺。


火為肺金之夫,火旺則金衰。


六月屬未,為土大旺,土為水之夫,土旺則水衰,況腎水嘗藉肺金為母,以補助其不足。


古人於夏月必獨宿而淡味,兢兢業業,保養金水二臟,正嫌火土之旺爾。


《內經》又曰:「冬藏精者,春不病濕」,十月屬亥,十一月屬子,正元氣潛伏閉藏,以養其本然之真,而為來春升動發生之本。


若於此時不恣欲以自戕,至春升之際,根本壯實,氣不輕浮,尚何病之可言哉?


於是翁之醫益聞,四方以病來迎者,遂輻輳於道,翁咸往赴之。


其所治病凡幾,病之狀何如,施何良方,飲何藥而愈,自前至今驗者何人何縣裡主名,得諸見聞,班班可紀。


浦江鄭義士,病滯下,一夕,忽昏仆,目上視,溲注而汗瀉。


翁診之,脈大無倫,即告曰:「此陰虛陽暴絕也,蓋得之病後酒且內,然吾能愈之。」


急命治人參膏,而且促灸其氣海。


頃之,手動,又頃而唇動。


及參膏成,三飲之,蘇矣。


其後服參膏盡數斤,病已。


天台周進士,病惡寒,雖暑亦必以綿蒙其首,服附子數百,增劇。


翁診之,脈滑而數,即告曰:「此熱甚而反寒也」


乃以辛涼之劑,吐痰一升許,而蒙首之綿減半。


仍用防風通聖飲之,愈。


周固喜甚,翁曰:「病愈後,須淡食以養胃,內觀以養神,則水可生,火可降,否則附毒必發,殆不可救。」


彼不能然,後告疽發背死。


浙省平章,南征閩粵還,病反胃,醫以為可治。


翁診其脈,告曰:「公之病不可言也」,即出,獨告其左右曰:「此病得之驚後而使內,火木之邪相挾,氣傷液亡,腸胃枯損,食雖入而不化,食既不化,五臟皆無所稟。去此十日,死。」


果如言。


鄭義士家一少年,秋初病熱,口渴而妄語,兩顴火赤,醫作大熱治。


翁診之,脈弱而遲,告曰:「此作勞後病溫,惟當服補劑自已,今六脈皆搏手,必涼藥所致。」


竟以附子湯啜之,應手而瘥。


浙東憲幕傅氏子,病妄語,時若有所見,其家妖之。


翁切其脈,告曰:「此病痰也,然脈虛弦而沉數,蓋得之當暑飲酸又大驚。」


傅曰:「然!嘗夏因勞而甚渴,恣飲梅水一二升,又連得驚數次,遂病。」


翁以治痰補虛之劑處之,旬浹愈。


裡人陳時叔病脹,腹如斗,醫用利藥轉加。


翁診之,脈數而澀,告曰:「此得之嗜酒,嗜酒則血傷。血傷則脾土之陰亦傷,胃雖受穀,不能以轉輸,故陽升陰降而否矣。」


陳曰:「某以嗜酒,前後溲見血者有年。」


翁用補血之劑投之,驗。


權貴人以微疾來召,見翁至,坐中堂自如。


翁診其脈,不與言而出。


使詰之,則曰:「公病在死法中,不出三月,且入鬼錄。」


顧猶有驕氣耶,後果如期死。


一老人病目無見,使來求治。


翁診其脈,微甚,為制人參膏飲之,目明如常時。


後數日,翁復至,忽見一醫在庭煉礞石,問之,則已服之矣。


翁愕然曰:「此病得之氣大虛,今不救其虛,而反用礞石,不出此夜必死。」


至夜參半,氣奄奄不相屬而死。


一男子病小便不通,醫治以利藥,益甚。


翁診之,右寸頗弦滑,曰:「此積痰病也,積痰在肺。肺為上焦,而膀胱為下焦,上焦閉則下焦塞,譬如滴水之器,必上竅通,而後下竅之水出焉。」


乃以法大吐之,吐已,病如失。


一婦人病不知,稍蘇,即號叫數四而復昏。


翁診之,肝脈弦數而且滑,曰:「此怒心所為,蓋得之怒而強酒也。」


詰之,則不得於夫,每遇夜,引滿自酌解其懷。


翁治以流痰降火之劑,而加香附以散肝分之郁,立愈。


一女子病不食,面北臥者且半載,醫告術窮。


翁診之,肝脈弦出左口,曰:「此思男子不得,氣結於脾故耳。」


叩之,則許嫁夫入廣且五年。


翁謂其父曰:「是病惟怒可解,蓋怒之氣擊而屬木,故能沖其土之結。今茅觸之使怒耳。」


父以為不然。


翁入而掌其面者三,責以不當有外思,女子號泣大怒,怒已,進食。


翁復潛謂其父曰:「思氣雖解,然必得喜,則庶不再結。」


乃詐以夫有書,旦夕且歸。


後三月,夫果歸而病不作。


一婦人產後,有物不上如衣裾,醫不能喻。


翁曰:「此子宮也,氣血虛,故隨子而下。」


即與黃 當歸之劑,而加升麻舉之,仍用皮工之法,以五倍子作湯洗濯,皴其皮。


少選,子宮上。


翁慰之曰:「三年後可再生兒,無憂也。」


如之。


一貧婦寡居病癩,翁見之惻然,乃曰:「是疾世號難治者,不守禁忌耳。是婦貧而無濃味,寡而無欲,庶幾可療也。」


即自具藥療之,病愈後復投四物湯數百,遂不發動。


翁之為醫,皆此類也。


蓋其遇病施治,不膠於古方,而所療皆中。


然於諸家方論,則靡所不通。


他人靳靳守古,翁則操縱取舍而卒與古合。


一時學人咸聲隨影附,翁教之?忘疲。


一日,門人趙良仁問大極之旨。


翁以陰陽造化之精微與醫道相出入者論之,且曰:「吾於諸生中,未嘗論至於此。今以吾子所問,故偶及之,是蓋以道相告,非徒以醫言也。」


趙出語人曰:「翁之醫其始橐 於此乎!」


羅成之自金陵來見,自以為精仲景學,翁曰:「仲景之書,收拾於殘篇斷簡之余,然其間或文有不備,或意有未盡,或編次之脫落,或義例之乖舛,吾每觀之,不能以無疑。」


因略摘疑義數條以示,羅尚未悟。


及遇治一疾,翁以陰虛發熱而用益陰補血之劑療之,不三日而愈。


羅乃嘆曰:「以某之所見,未免作傷寒治。今翁治此,猶以芎歸之性辛溫,而非陰虛者所宜服,又況汗下之誤乎!」


翁春秋既高,乃徇張翼等所請,而著《格致余論》《局方發揮》《傷寒辨疑》《本草衍義補遺》《外科精要新論》諸書,學人多誦習而取則焉。


翁簡愨貞良,剛嚴介特,執心以正,立身以誠,而孝友之行,實本乎天質。


奉時祀也,訂其禮文而敬泣之;


事母夫人也,時其節宣以忠養之。


寧歉於己而必致豐於兄弟;


寧薄於己子而必施濃於兄弟之子。


非其友不友,非其道不道。


好論古今得失,慨然有天下之憂。


世之名公卿,多折節下之,翁謂直陳治道,無所顧忌。


然但語及榮利事,則拂衣而起。


與人交,一以三綱五紀為去就。


嘗曰:「天下有道,則行有枝葉;天下無道,則辭有枝葉。」


夫行,本也;辭,從而生者也。


苟見枝葉之辭,去本而末是務,輒怒溢顏面,若將浼焉。


翁之卓卓如是,則醫又特一事而已。


然翁講學行事之大方,已具吾友宋太史濂所為翁墓志,茲故不錄。


而竊錄其醫之可傳者為翁傳,庶使後之君子得以互考焉。


論曰:昔漢嚴君平,博學無不通,賣卜成都。


人有邪惡非正之問,則依箸龜為陳其利害。


與人子言,依於孝;


與人弟言,依於順;


與人臣言,依於忠。


史稱其風聲氣節,足以激貪而厲俗。


翁在婺得道學之源委,而混跡於醫。


或以醫來見者,未嘗不以葆精毓神開其心。


至於一語一默,一出一處,凡有關於倫理者,尤諄諄訓誨,使人奮迅感慨激厲之不暇。


左丘明有云:「仁人之言,其利博哉!」信矣。


若翁者,殆古所謂直諒多聞之益友,又可以醫師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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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1-21 13:53:4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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