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分星宿,地列山川,氣行於地,形麗於天,因形察氣,以立人紀。紫微天極,太乙之御,君臨四正,南面而治,天市東宮,少微西掖,太極南垣,旁照四極。四七為經,五德為緯,運斡坤輿,垂光乾紀,七政樞機,流通終始。地德上載,天光下臨,陰用陽朝,陽用陰應,陰陽相見,福祿永貞,陰陽相乘,禍咎踵門。天之所臨,地之所盛,形止氣蓄,萬物化生,氣感而應,鬼福及人,是故天有象,地有形,上下相須而成一體,此之謂化機】
蔣注:此篇以有形之象,為天地之化機,而指示氣之所從受也,上文既明河圖洛書,先天後天八卦之理,聖人作易之旨盡於此,天地陰陽之道亦盡於此矣,然聖人不自作易,其四象八卦,皆仰法於天,故此篇專指天象以為言,夫易之八卦,取象於地之五行,實因天有五曜,五曜凝精上,而五行流氣於下,天之星宿,五曜之分光列象者也,地之山川,五行之成體結撰者也,故山川非列宿,而常具列宿之形,觀其形之所呈,即以知其氣之所禀,夫有是形,御是氣,物化自然,初未及乎人事,而聖人仰觀俯察,人紀從此立焉,木為歲星,其方為東,其方為中央,其令為季夏,其德為信,金為太白,其方為西,其令為秋,其德為義,水為辰星,其方為北,其令為冬,其德為智,洪御世宰物,一天地之道也,備言天體,則有七政以司元化,日月五星是也,有四垣以鎮四方,紫微天巿太微少微是也,有二十八宿以分布周天,蒼龍七宿,角亢氏房心尾萁,朱鳥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白虎七宿,奎婁胃昂畢觜參,玄武七宿,斗牛女虛危室璧是也,四垣即四象,七政即陰陽五宿之根本,其樞在北斗,分之四方,而為二十八宿,故房虛昂星應日,心危畢張應月,角斗奎井應歲星,尾室觜翼應熒惑,亢失婁鬼應太白,箕璧參軫應辰星,氏女胃柳應鎮星,臨制其方,各一七政也,渾天周匝雖云四方,而已備八卦二十四爻之象矣,非經無以立極,非緯無以嬗化,一經一緯,真陰真陽之交道也,交道維絡,而後天之體,環周而固於外,地之體,結束而安於中,此元氣之流行,自然而成器者也,其始無始,其終無終,包羅六合,入於無間,雖名陰陽,一氣而已,人能得此一氣,則生者,可以善其生,而死者可以善其死,地理之道,蓋人紀之一端,此端既立,則諸政以次應之,故聖人重其事,其用在地,而必求端於天,本其氣之所自來也,然氣不可見,而形可見,不可見之氣,即寓於有可見之形,形者氣之所成,而即以載氣,氣發於天,而載之者地,氣本屬陽,而載之者陰,故有陰即有陽,地得其所,則天氣歸之,天地無時不交會,陰陽無時不相見,相見而得其沖和之正,則為福德之門,相見而不得其沖和之正,即為相乘,而名禍咎之根,禍福殊途,所爭一間,良足畏也,且亦知星宿之所以麗於天,山川之所以列於地者乎,天之氣,無往不在,而日得天之陽精,而恒為日,而月得天之陰精,而恒為月,五曜得天五氣之精,而恒為緯,至於四垣二十八宿,眾星環列,又得日月五星之精,而恒為經,此則在天之有形者,有以載天之氣也,地之氣無往不在,而山得日月五星之氣,而恒為山,川得日月五星之氣,而恒為川,此則在地之有形者,有以載地之氣也,列宿得天之氣,而生於天,列宿與天為一體也,山川得地之氣,而生於地,山川與地為一體也,萬物之生於天地,何獨不然,夫萬物非能自生,借天地之氣以生,然天地非有意生萬物,萬物各自有地焉,適與天地之氣,相遇於窅冥恍惚之中,夫有所沾濡焉,夫有所綢繆焉,夫有所苞孕焉,遂使天地之氣,止而不去,積之累之,與物為一,乃勃然以生耳,地理之道,必使我所取之形,足以納氣,而氣不我,去則形與氣交而為一,必使我所據之地,足以承天,而天不我隔,則地與天交而為一,夫天地形氣既合而為一,則所葬之骨,亦與天地之氣為一,而死魄生人,氣脈灌輸,亦與為一,福應之來,若機張審括,所謂化機也,不然,蓄之無門,止之無術,雖周天列宿,炳燿中天,而我不蒙其照,雖大地陽和,滂流八表,而我不沽其澤,天為匡廓,地為稿壤,骨為速朽,子孫為寄生,我未見其獲福也,可不慎哉,可不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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