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場上的五種可憐男人】
在金庸的小說裡,男人因獨步江湖而雄健陽剛,因絕妙武功而富有力量——這正是武俠小說給予讀者的一種直接享受。
但在金庸小說的情場上,男人行走江湖所憑借的那些強悍、果敢、剛毅,驀的失去了光澤,本來氣宇軒昂的男人卻顯得有些可憐起來。
這或許是金庸對於現代人性的一種啟示,抑或是一種未來人性的寓言,一種關於男人真面目的隱喻。
在金庸筆下的武俠世界裡,江湖中的男人遵循著「小男人小傳奇而小俠客」、「大男人大傳奇而大俠客」的法則。
就人生經歷而言,大俠多成就了「生如春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的人生意境;就個人情感而言,大俠多俠骨柔腸、劍膽琴心。
這在藝術表現和人生境界上無疑都是圓滿的,但這些怎麼也改變不了男人在情場上表現出來的那種無奈、無辜、無能,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們在女人們熾熱情感面前暴露出來的可笑、可悲、可憐。
仔細推究起來,可憐男人還不止一個兩個,可憐的類型也不止一種兩種。
第一種:情感侏儒型男人
湊巧的是,金庸第一部小說《書劍恩仇錄》裡的男主人公陳嘉洛便是這麼一位情感侏儒。
風流倜儻、出身不俗的陳嘉洛,從小就非常自負,立志要成就一番大事業,做一回偉岸男人,其實他的內心是極度脆弱的(即使手中提著利劍,那種書生的文弱本性還是掩藏不住),這從他選擇女人的標準中便可以看出來。
男人好色,本能天性使然,這與女人既重情又好色如出一轍。
陳嘉洛選擇香香公主喀絲麗做女人本無可厚非,誰叫喀絲麗長得那樣美艷標緻、水靈靈嬌滴滴呢?
男人見了都會激盪著情慾的。
但千萬別忘記了,陳嘉洛愛霍青桐在先而戀喀絲麗在後:對於霍青桐,陳嘉洛表明愛意而又不去窮追猛打直至「到手」,卻故意冷落和疏遠;遇見喀絲麗,陳嘉洛從一見鍾情馬上昇華到一往情深,進而沉醉起來。
從外貌看,這對姐妹花都是美人坯子,並且全是那種「沒有重大歷史問題」、環保無污染的「原味產品」——可陳嘉洛憑什麼卻品出了不同的味道呢?
這因為姐姐霍青桐與妹妹喀絲麗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內在品質,兩種不同的品質在陳嘉洛那裡是很容易辨別的。
香香公主喀絲麗不僅外貌吸引著陳嘉洛,更主要的是她的純真和無知,這更適合陳嘉洛的「口味」——她的純真使陳嘉洛顯得格外的英雄蓋世,她的無知則使陳嘉洛在她心目中成了天下第一等文武雙全的高手。
喀絲麗無限地崇拜陳嘉洛,陳嘉洛也非常需要這種崇拜,他只有此刻才有做「男子漢大丈夫」的感覺。
而霍青桐雖然也出落得天仙一般,但她內在的武功韜略遠勝於陳嘉洛,這無疑讓陳嘉洛感覺到了壓抑——與霍青桐相處,陳嘉洛實實在在感覺自己不過是一個小男人。其實,這樣的女人不做枕邊人做紅顏知己也是可以的嘛,但陳嘉洛這點氣都沒有。
霍青桐其實還算不上特別「高大」的女強人,不過是因為陳嘉洛作為一個男人,他的內心情感太「矮小」了,並呈現出一種賈寶玉似的病態,說他是情感侏儒型男人的代表,一點也不過分。
陳嘉洛表面上害怕霍青桐,其實背後是害怕男人——霍青桐身上具備了在陳嘉洛看來是男性品格的東西。
他對同類的這種怕,是不敢(或不願)輕易流露出來的,但在女人面前他有這個建立在選擇層面的權利。
其實我們身邊也有不少這樣的男人,成天泡在女人堆裡,去找一種雄性的存在感,其實內心是非常脆弱的,尤其對於有能力、有才華的女人,他們就是「葉公」。實際上,這樣的男人和陳嘉洛沒有兩樣——就是那種被閹割了性別的男人。
第二種:風流成性型男人
如果說陳嘉洛在面對女人時雄性激素分泌不夠,那麼另外一類男人在對待男女之情上就像猴子摘玉米:見一個愛一個,愛過一個扔一個,回過頭來再愛再扔——每愛一個都是一片真情,每遺忘一個又是那樣的乾淨徹底。
有這份艷福、消受得起這份風流的男人當首推大理國段正淳王爺了。
段王爺風流成性,喜歡美女、善使溫存,即使女人們發現了他的這個「不良嗜好」,仍然傾心於他——這不僅需要很強的開發意識,更需要完善的經營管理機制。
顯然,段王爺開發才能有餘而管理資質不夠,鬧出了不少笑話和尷尬,最終也死在溫柔鄉。
段正淳在情場上是非常得意的,他風流的收穫讓不少男人艷羨之餘競相效仿——這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最初藍本。
但段王爺還是沒有後人這樣幸運:手機、QQ、龍卡等應用之物他都沒有,也沒有酒吧更無法在賓館開房,所以很容易就被老婆和其他女人發現了。
「段女人」也沒有當下女人這樣想得開——不求做唯一,只要做老大。
他的元配夫人刀白鳳為了報復他的風流曾一度獻身於段延慶,他唯一的兒子段譽原來也並非他親生,而是段延慶的骨血。
他的嫵媚情人康敏也差一點「借刀」把他給殺了。
不過金庸總算沒有讓段王爺白風流一回,給他的「桃花評語」是:段正淳雖然秉性風流,用情不專,但當和每一位女子熱戀之際,卻也是一片至誠,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將肉割給對方……
如果段王爺求令狐琅給他寫墓誌銘,那墓誌銘肯定會這樣寫:寧可牡丹叢中死,留得風流薄倖名。
第三種:感情錯位型男人
其實上面提到的段正淳也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只是雄性激素分泌過旺而已,他至少懂愛情。
關於愛情的真諦,是只有傻瓜才會去探究的命題——因為愛情真諦著實是那樣的玄妙。
但有一點,愛情肯定與性有關;如果把愛情與性割裂開,這很可能是一種錯位的感情。
一直被人們奉為愛情經典的楊過與小龍女之間的感情糾葛,其實就是一種嚴重錯位的感情——至少楊過表現得比較典型。
要說楊過與小龍女能在一起,首先還是一種情感的彼此需求,但這種情感好像與愛情無關:楊過需要小龍女,不過是因為他出身不好(漢奸家庭),處處不容於世,又處處與世俗作對,急需要得到一種純粹的情感呵護,也需要得到某種認可;小龍女需要楊過,同樣是因為她內心孤獨處——正值少女懷春時,需要一個不曾被世俗染過色的男人(這樣或許更有安全感)。
應該說無論楊過還是小龍女,他們的情感都是本性的流露,也是發自內心的,既有刻骨之愛,也有純真的友情——但這種愛更多的是關愛,這種友情也不過是出於彼此的感激。
很顯然,小龍女已經情竇初開、產生了愛情,但楊過還不至於。楊過的性格中具有強烈的反叛性,越是世俗不允許他與小龍女戀愛,他就偏要愛;外界的壓力越大,他的反擊力度就越大——他不是在深愛小龍女,而是在與世俗賭氣。
但經歷了世事滄桑之後,楊過好像開始醒悟了,開始反省起自己的這種情感錯位來,也開始略懂男女風情了——「黯然銷魂掌」的發明便是明證。
第四種:情感乞丐型男人
許多作家筆下的單相思女人都是楚楚可憐的,而金庸筆下的單相思男人卻有楚楚動人的境界——介於愛情乞丐和情聖之間,有七分可憐和三分可愛。
這有些像現在的網戀,戀著的其實不是女人本身,而是自己心底那個影像化的女人(或者說概念化的女人),或者就是他自己。
一旦從網絡走向生活,心底那個影像化的女人被活物所替代,就馬上頓悟成佛了。
「百勝刀王」胡逸之便是這樣的一個愛情乞丐。
他只求與心上人陳圓圓天天見面,哪怕是作為奴僕替陳圓圓種菜澆花也在所不惜,從來不會想到「佔有這個女人的身體」,只要看上一眼,說上一句話,就覺得心滿意足。
胡逸之是可憐的,但他又是很聰明的,知道把握這份「情」的分寸,與現在的「網聊→面聊→床聊→無聊」路徑相比,他至少留住了一種虛幻的關於女人和情感的美。
第五種:愛情木偶型男人
在金庸筆下的愛侶中,郭靖與黃蓉這一對總是令人們羨慕,其實這郭、黃之配算不上愛情的典型,頂多是婚姻的樣板。
尤其是郭靖,他簡直就是黃蓉手中提著的一個愛情木偶。
或許正印了那句「女追男,隔層紗」——追求者才能深切體味到愛情,被追者雖然享用了愛情的成果,但往往失去了許多。
袁承志曾先後被夏青青、焦宛兒、阿九公主所愛,但焦宛兒和阿九都敵不過夏青青。
夏青青在感情問題上從來不拖泥帶水,下手又狠,不會給情敵任何可乘之機,也不會給心上人任何的情感自留地。
最終,焦宛兒許婚他嫁,阿九落髮出家。夏青青得到了袁承志,她是這場愛情角逐中的勝出者,她肯定感覺到了幸福(即使來之不易)。
但袁承志卻還沒有來得及決定選擇誰的時候,就被別人定局了——雖然幸福,但也有些許無奈。
那句套話套得好:男人再輝煌,也是為了女人。
為什麼會這樣呢?
另外一句套話又套上來了:男人一輩子都在為了征服整個世界,而女人只需要征服一個男人就成。
女人能夠做到四量撥千斤,就在於她們在情場上比男人更主動——情場,就是任由女人馳騁的江湖。
引用:http://tw.myblog.yahoo.com/jw!ioPYMv6THQIxjbVCp50V02g-/article?mid=23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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