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寄君衣君不還,
不寄君衣君又寒。
寄與不寄間,
妾身千萬難。(2)
註釋
(1)憑欄人:曲牌名。
源於諸宮調。句式七七、五五。
四句四韻。
征衣:旅遊在外者的衣服。
(2)妾:舊時婦女的謙稱。
譯文
給你寄冬衣,怕你不想把家還;不給你寄冬衣,又怕你過冬要受寒。
是寄還是不寄,讓我千難又萬難。
賞析
此曲全以思婦的口吻寫出。
古代丈夫離家,或征戰,或行役,天氣轉涼時,妻子就給丈夫寄上寒衣。
所以,詩詞中常有制寒衣、送征衣之類的題材。
像李白的“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沈佺期的“九月寒帖催落葉,十年征戍憶遠陽”,都曾膾炙從口。姚燧此曲,構思巧妙,它偏不從寄衣入手,反著眼於“欲寄”與“不寄”的內心矛盾。
冬天到了,妻子想到丈夫,想給他寄寒衣,但一轉念,他有了寒衣,就會不急於歸家了。
這一來,與其寄,不如不寄。
再一轉念,若不寄,丈夫就會衣薄被單忍饑受凍了。
寄也難,不寄也難。
她左思右想,輾轉躊躇,始終拿不定主意。
這樣,全曲雖然沒有正寫思念,卻通過寫妻子內心的為難,處處顯示她對丈夫愛之深,念之切。
短短二十四字,便將思婦細膩微妙的心理,曲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