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中毒】
明太祖制曰:醫人王允堅賣藥為生,錦衣衛監犯廚子王宗,自知罪不可逃,慮恐刃加於頸,令家人買毒藥,允堅即時賣與,隱飲中,入外監門,力士楊受財放入。
內監門力士郭觀保驗出,外監者慌忙,反說內監者易其藥。
朕 之,觀保曰:彼往賣藥王允堅家買者。
朕令王允堅拿至,乃黑藥一丸。
因授與王允堅,自吞服之,久毒不作,朕知易藥矣。
謂允堅曰:前堅此藥何顏色?
允堅曰:紅丸。
曰:幾枚?
對曰:三枚。
噫,毒本三丸色赤,今止一丸,色且黑,何也?
於是急遣人取至,黑赤色,隨令王允堅吞服。
本人持藥在手,顏色為之變,其態憂驚,猶豫未吞,督之乃服。
既服後,隨謂之曰:此藥以何料成?
曰:砒霜、巴豆,飯黏為丸,朱砂為衣。
曰:服後何時人喪?
曰:半晝。
語既,允堅淚墮。
朕謂曰:爾所以淒涼者,畏死如此乎?
曰:一子見軍,一子在外,故悲焉。
嗚呼,其王允堅初賣毒藥毒人,及其自服也,藥方入腹,眷戀之狀,畏死之情,一時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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